记者从相关方面获悉,新四军老战士、军事科学院原军制研究部部长唐炎同志,于2025年8月8日在北京因病逝世,享年103岁。
公开资料介绍,唐炎,1922年10月出生于浙江金华兰溪市,1938年9月参加新四军,在军部教导总队学习毕业后留在教导总队任一大队军事干事,同年底加入中国共产党。
1941年1月,唐炎亲身经历了“皖南事变”,跟随叶挺军长浴血奋战,在部队被打散后他孤身突围,历经千难万险,辗转穿越了安徽、浙江、上海、江苏等地,于1941年5月回到盐城新四军军部,在抗大五分校担任军事教员,率学员队参加了对日寇的“反扫荡”战斗。
作为一名作战参谋和抗大教员,唐老对各种军事战术早已烂熟于胸。
1943年4月,唐炎调任新四军浙东纵队,先后担任纵队教导大队副大队长、大队长,纵队司令部作战参谋。1944年底,浙东纵队教导大队改编为浙东抗日军政干部学校,校长由纵队司令员何克希同志兼任,具体工作仍由唐炎领导的教导大队继续运作。
展开剩余82%唐炎与老伴儿盛林合影。两位老人均是十五六岁就加入了新四军,抗战中他们一个是作战参谋,一个是战地医生,共同用青春与热血谱写了一曲抗战之歌。
看着报纸上美国飞行员的老照片,盛老又回忆起当年为他治疗时的往事。
抗战胜利后,浙东部队撤到苏北地区,1945年8月干校随同纵队撤离浙东根据地,在苏北涟水县整编成为华中野战军第一纵队第三旅教导营,唐炎被任命为教导营营长。1949年11月唐炎奉命调到南京的华东军政大学担任特科教研室主任,1959年4月从南京总高级步兵学校装甲教授会主任岗位调到新组建的中央军委五部即国防科委工作,后任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军制部部长。
2015年,93岁的唐老会在家中练习书法。
近年来,老人的子女们开始根据口述对二老这几十年的经历进行系统的整理,记录下不少从未被提及的难忘故事。
1938年,16岁的唐炎加入新四军,经历过皖南事变,后在浙东的抗大(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总分校当军事教员。“当年的抗大总分校有3个队,分别是军事队、政治队和特等射手队。我主要带军事队,负责讲行军概则、进攻战、防御战、野战等课程,那时每个队都有70人至100人,三个月一期,帮助学员提高作战防御能力。”唐炎回忆说。
1942年,抗战进入艰苦的相持阶段,中央决定精兵简政,抗大总分校解散,唐炎主动打报告要求到浙东工作。他与另两名教员赶往浙东的途中,在经过盐阜区时路遇扫荡的敌人。他们只得在一个叫宋公堤的地方临时躲避。转过天,早早就被饿醒的唐炎决定去附近村子为三人找点吃的。离村子还有不到一里路,唐炎警觉地发现了扛着日本旗、牵着恶犬的一大队鬼子,一看就是从村里出来扫荡的。唐炎暗叫一声不好,这里离三人藏身的地方太远,往回跑来不及。而且动作太大很容易被狗发现,于是他就近趴在了路旁长满蒿草的荒地里。“好在当时处在上风向,我又尽量往远处挪了挪,才没被嗅觉灵敏的狗发现。”谈及往事,老人仍心有余悸。“这时路上不断有鬼子和伪军往返,我心里着急跑回去通知战友但也不敢轻易移动。直到日头偏西能见度降低,我才拼了命地往回跑。”当唐炎跑回藏身地,两位同志已经不见了。他多方寻找,终于从周边老百姓的口中得知两位同志不幸被鬼子抓住杀害了……唐炎没想到,自己因早起阴差阳错躲过了一劫,而没办法通知两位同志及时转移也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离休后,唐老担任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副会长,开始系统研究、整理新四军的发展史。
唐炎到达浙东根据地后,担任教导大队大队长。“他当时课讲得很好,人长得也不错,就是性格有点内向,刚认识时不爱说话。”老伴盛林回忆道。其实盛林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抗战英雄。1941年,15岁的盛林跟随父亲参加新四军,成为医务员。“战争很残酷。日军实行‘三光政策’,前方新四军作战形势艰难,我们后方医院也非常辛苦。”当时盛林被派到距离前线最近的秦江地区,那里有几十名伤员被安置在老百姓家里等待就医。盛林每天背着竹篓,乔装成农妇进村为伤员们换药、打针。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伤员全都康复重返战场。
1941年4月,唐炎在皖南事变后辗转前往苏北寻找部队。途经上海时拍下了这张便装照。
战火中,年轻的盛林逐渐成长为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司令部卫生所所长。1945年1月21日,美军第十四航空队第23战斗机中队从江西遂川起飞,对日军战略目标进行侦察。飞行员托勒特中尉驾驶的P51野马式战斗机在上海上空被日军地面炮火击中。坠机前,托勒特跳伞降落在黄浦江畔龙华咀大绞圈村的一块麦田里。“当时他面部、手部都严重受伤,虽在浦东经过急救,但还要仔细诊治。“我是他的治疗医生。当时天气严寒,我们在房子里生了火盆,还派人到余姚、宁波城里采办面包、咖啡、炼乳给他补充营养。”盛林回忆起救治美军飞行员的情节,仿佛还都历历在目。经过悉心治疗,托勒特很快恢复了健康,在归队前的欢送会上,他激动地说:“上帝保佑你们,希望我们联合起来,打败日本法西斯,一起过幸福自由的生活。”2005年抗战胜利60周年时,美国飞虎队代表团来京,但其中没见托勒特。盛林特意向飞虎队的老战士打听托勒特的境况。他们说托勒特因一场事故双腿受伤坐上了轮椅,没能一同来北京。
在浙东的抗日斗争中,唐炎和盛林因工作相识、相知、相爱。回首那段难忘的烽火岁月,这对抗战夫妻曾表示:“我们的感情经过抗战的洗礼,更应格外珍惜!”
轻轻擦去老伴儿额头的汗水,两位老人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综合澎湃新闻、文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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